第(2/3)页 伯仲闻此,叹了口气,才道:“泽筠这个人,生性单纯,性子倔强,瞧着无所畏惧,仿佛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她不会放在心上,可但凡是关系到自己在意的人或事物,便是一根筋倔到最后,分毫不让,认死理儿的。还请尊上多加照抚,不论是帝君还是尊上,都别让她伤心了。” 乐琦静静地听着,面不改色,似乎根本没有将伯仲的话放在心上,只道:“前途莫问,心之所向,可平山海,走吧。” 伯仲闻言,也是笑了一声,模样狷狂不羁,随着乐琦往天阙之外走去。 蓝泽筠睁着眼睛,定定的躺在床上发呆,这一晚,她一刻都没有合上眼睛,伯仲走的时候,她是知道的,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也没有选择告别一声。伯仲亦是一样,在院落之中,驻足了许久,最终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们二人谁都没有去说一声再见,相伴许久,似乎都摸清了对方的性子,或许他们心里都清楚的知道,此次一别,便极有可能是永生永世不得相见,与其郑重其事的告别,不如在彼此的心中都留下一点儿念想,相逢不易,离别悲苦,心存希望,永往光明。潇洒随心去,挥手拨风云,笔尖带剑芒,少年情丝长! 就像是吹了一阵风,风过尘埃落地,万物归于宁静,伯仲的离去,并没有为整个天阙带来什么变化,这日,太阳照样升起,光芒洒满大地,鸟语花香,人间仙境。 也许是最近愁思太多,青天白日,蓝泽筠竟然昏昏沉沉的眯了过去,直到日上三竿,这才懒懒散散的起了床。 她一改平常的模样,竟然坐在桌前,梳妆打扮起来,只见蓝泽筠捻着带着淡淡清香的青黛小心翼翼的描了眉,眉梢微微上挑,一股娇媚便油然而生。脸上也精细的施了水粉,还特地涂了娇艳欲滴的鲜红色的唇。完毕之后,又从桌上拿起两件儿昨夜从锁物囊中取出来的镶了红玛瑙的珍珠金钗,插在了自己的发髻之中。这东西,原本是她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可以用来换银子的物件儿,没想到,也会有别在自己头上的一天。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蓝泽筠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还别说,确实别有一番姿态。为了今日,昨夜她可是和伯仲二人挑了半宿的衣服,硬是从一堆里面挑出了一件儿艳红色的露肩水袖束腰裙,整个纤细雪白的脖颈展露无遗,削瘦的锁骨惹人怜爱。盈盈一握的腰肢更是如柳枝儿一般,倒真是风情万种,妖媚惑人。可谓是黛眉一挑香酥骨,软腰嫩玉肤胜雪。丹唇初绽樱桃色,轻步微声如心柔。 片刻之后,蓝泽筠推开门瞧了瞧屋外的日头,这才连忙出了房门,鬼鬼祟祟的行至乐琦居住的桃花园,从那颗歪脖子桃花树下挖了两坛酒,便退了出来,朝着承贞居住的宫殿行去。 穿过廊道之后,蓝泽筠见承贞的院落敞开着门,便扶了扶被风吹乱的青丝,而后扭着腰肢,慢步进了承贞的院落。 承贞正在树荫底下绣花儿,听到门口的动静连忙转头,而后便是被那人彻底惊住。 蓝泽筠哪里管的了那么多,依旧轻轻扭动着腰肢,带着娇媚的笑容,看着承贞笑道:“呦!原以为圣女是天上的人,应当是五指不沾阳春水,怎么今日竟然学着我们这些凡间的姑娘,做起女红绣活儿来了?” 承贞听到蓝泽筠又柔又绵的语气,冷着脸,抽了抽嘴角道:“蓝泽筠…你今天是怎么了?怎得突然转了性子,装起什么狐媚劲儿了!” 蓝泽筠遮面轻笑一声,行至承贞跟前,将手里的两坛子桃花酒放在桌上,而后伸手轻轻勾起自己的罗裙,坐在了承贞一旁的石凳上。这才探过头去,看了看承贞绣的牡丹花。 只一眼,蓝泽筠便收回了目光,轻轻咋了咋舌,摇了摇头:“哎呀!这花儿可不是这么绣的,牡丹花儿生来尊贵,花团锦簇,华丽的很,你这针脚一点儿也不匀称,密的地方太密,稀的地方太稀,潦草凌乱,看着硬是将这簇牡丹绣的掉了身价。一眼瞧去,倒不像是牡丹,而是庭前随意开着的芍药呢!” 第(2/3)页